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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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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 顶风上??(第2页/共3页)
文 /
张笑天
言|情|小|说|吧
强调
这里的堵塞是人祸
而不是天灾
当他第一脚踩上江滨地皮的时候
已经充分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和严重
他本想马上设法找到方雷
转念一想
长征号一下车
不应当是找人谈话
更不是去休息
先拉一趟车
比说上一车话要有分量
程万鹏一挥手下了命令:“周震班出乘
马上挂救灾专列
”
周震应声站出来
向副司机
司炉一挥手
三个人鱼贯纵身上车
长征号单机开到了水鹤下
准备上水了
小干脆爬到水柜上
打开水柜盖
阎志祥转动着水鹤手轮
却一滴水也没有
他再用力拧了几圈
已经把手轮拧到极限了
仍旧连水珠都不冒
阎志祥望望小干脆
说:“没水
”
一个工人挤上来
奇怪地说:“方才还有水呀
”
另一个工人说:“是不是水泵坏了
问问水源地
”
有人要跑去打电话
程万鹏伸手拦住了他
还用问吗
明显这是有人在捣鬼
这又不是在零下四十度的东北冬季
水源是冻不上的
小干脆砰地盖上了水柜盖
说:“哼
开头风就不顺
”
有人在机车后头应声接话道:“风若都是顺顺当当
还要‘顶风上’三个字干什么
”
程万鹏眼睛亮了
这耳熟的声音一下子使他猜到是谁来了
果然
人们循声望去
只见方雷带着党委委员们从机车后头绕过来
程万鹏大步迎过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
四只眼睛在互相打量着
程万鹏望着方雷那扣得严严实实的风纪扣
那双军用旧胶鞋
禁不住捣了他一拳:“你还是老样子
”
“不
”方雷板起面孔
说得一本正经:“应当说
有新发展
从前是晃开膀子往前冲
现在呢
常常得提防有人在你脚下使腿绊
一句话又勾起了程万鹏的心思
他望望方雷左袖上的青纱
低声地问了一句:“日子不好过吧
”
方雷望望淌不出水的水鹤
幽默地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刚刚尝过滋味吗
”
两个人都陷进了沉默
远处大江流水的涛声一阵高似一阵
程万鹏心里的话
真好像那流不尽砍不断的江水一样
滔滔滚滚
可一时又像有一道无形的闸门给挡住了
不知从何说起
他默默地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叠道林纸的党员介绍信
交给方雷说:“这是长征号九个党员的组织关系
从今天起
我这个老兵又归你指挥了
”
方雷郑重地把介绍信折起来
交给一个管组织的党委委员
说:“你得有准备
这地方
官都不好当
更不用说兵了
我的话可能过分了些
现在是非常的日子
你又来到了一个非常的地方
和从前战争年月一样
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我断定老顾给你打过预防针了
你要没这个准备
趁早向后转
”
程万鹏听了这近于泼冷水的话不但没有感到丝毫不快
反倒觉得浑身上下增添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他了解方雷
他说话幽默
批评人甚至近于挖苦
然而
他只有对最亲近的同志
最信任的同志才用这种语气
那恰恰是因为他充分相信你
方雷的手拍了拍机车的主风缸
问道:“没水
这趟车还拉不拉
”
小干脆咚一声从水柜上跳下来
手套啪地摔在地上
程万鹏说:“拉
”
小干脆惊疑地问道:“拉
烧空锅炉吗
”
程万鹏没有答言
却把目光掉向宿营车
程晓越正从宿营车上下来
她担起了一副空水桶
一声不响地向大江走去
人们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还是小干脆一语道破了机关:“对呀
大江里有的是水
没水怎能吓住咱
走啊
干脆
来个土法上马
”
方雷望着程万鹏露出了幽默的笑容
那意思好像说:“你这帮伙计
到底有个顶风上的劲头
这才叫长征号
”
就这样
人们拿起了水桶
脸盆
用最原始的
最笨重的办法给水柜上水了
这并不是吹糖人儿
水柜的容积是十五吨
试想
这十五吨水是一桶一桶
一盆一盆地从大江里运来
要多少人力
多少功夫啊
可人们没有一个抱怨的
后来连放学的孩子们都扔下书包端起了脸盆参加进来
人们干着笨重的活儿
心里却感到惬意
这总比憋了一身力气不叫你使要好受
这真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心理状态
然而在一九七六年毛主席逝世前后的江滨
就有这种极其反常的怪事
方雷和程万鹏担着水桶走在缕缕行行的人群中
各自想着心事
登上路基
方雷撂下水桶
一只脚跐在警冲标上
问道:“伙计
时间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地点是中国**领导下的江滨
我们却不得不倒退回去
拿起水桶来上水
你感到新鲜吧
”
程万鹏撂下水桶
抹了一把沾在连鬓胡子上的汗珠
说:“这没啥新鲜
一个路局党委书记带头挑水
这才有点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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