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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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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第2页/共2页)
文 /
赵波_宏文
言|情|小|说|吧
人唱起了蒙古歌
跳起了舞
他们都是一些可爱的疯子
都是从五湖四海聚到北京的
喝酒
聊天
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人
在酒吧
就是这样
既世俗又不为世俗所动
无所谓得很
人人兴致勃勃
喝酒
闲扯
高兴吼上两嗓子
在北京的人会有些不一样
不故作斯文
不勉勉强强
拖拖拉拉也罢
糊里糊涂也好
他们显得一个个没有家室拖累
好像从来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张嘴能海阔天空地说
能放量地吃
喝
他们身上元气充沛
野人似的
开一部同样野里野气的车
军人后代
从别地扎根过来
这里是北京
不是上海
他们确是不一样
他们的脸总是在醉后的余光中闪烁
写字的
画画的
跳舞的
做摇滚
电影的
一批又一批
太多的男人和女人
让你看到
北京是个阳性的城市
女人在这里是点缀也是飘来飘去不定的妖风
说到底
女人在这个空旷的城市会感到弱小
更希望找到依靠
不然心里发慌
也会心虚
不像在上海
上海是亲切的属于女人的城市
你不开心
进一个商场
在淮海路上走一圈
慢慢地便会像得到了安慰
北京的坏人太多
为什么坏
是因为他们聪明
有的聪明人会害你
有的是自己和自己玩
在北京
聪明的坏人找聪明的坏人玩
玩得很开心
嘴里损了人的和被损的都很开心
也就是图一乐
在上海
大家都是斯文人
顶多嘴上调调情
上海的调情也不会是火爆的
火爆不是此地人的性格
那些我曾经爱过的酒吧啊
我怎能忘记灯光下朋友们酒罪后的容颜
那些谈笑风生的记忆
曾经有过的忘情和感动
听段子听得肆无忌惮大笑时或者突然想起某个人的怔怔眼神
怎能忘记
一切一切因为酒吧而来的相关记忆
2000年5月
我参与了一个酒吧从无到有的过程
看着它从一块破烂
经过设计师的手
诞生
然后变成一个衣想鬓影里的社交场所
看着它有时寂寞无人
有时高朋满座
我爱那些个因为活动而热闹非凡的夜晚
站的坐的
酒吧因为他们热闹非凡
充满活力
我也同样迷恋那些清寂的下午
阳光照进来
照在那些厚厚的特殊成形的磨砂玻璃上
照在那些钢的转门和黄铜板铺成的吧台上
沉重
冷酷
我行我素
地灯打上来透过地板镶着的玻璃照着那些用来点缀的画册和明信片
人在玻璃上走过总是小心翼翼
惟恐踩碎他们
个性是设计师传达出来的
个性是那些别出心裁的材料组成的
包铜的吧台
各式各样的酒杯
玻璃器皿
晃动着的蜡烛
音乐
人声
说不清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说不清是谁衬托了谁
酒吧真是一个奇怪的声色犬马之地
我爱酒吧
但真的坐在自己的酒吧里
不到一个月
我就厌烦了它
时时想从它的身边逃开
逃到别的酒吧
就算要我自己掏腰包都不管
因为我要的是感觉
是陌生的酒吧带给我的陌生新奇的感觉
从这个也看出一个人叶公好龙的性格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
凡是心爱的
必该隔着距离
以前我写过一篇文章
说酒吧是衡量一个人身上吸引力指数和原始激情的最直接的地方
一个女孩漂不漂亮
一个男人有没有魅力
在酒吧一亮相
从别人对他们的反馈程度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来
在酒吧太多萍水相逢的故事在发生
酒精是催化剂
它让人迷幻
从眼神到大脑
夜晚使人焕发出一种白天没有的光彩
女人和男人都变得比白天更迷人
脂粉的香气
威士忌的味道
金汤力在加着冰的杯间晃动
名牌香水和体味混合
浓妆后的脸
烟草和大麻
闪光饰片和异类的服装
腥红的嘴和手指间夹的烟
若有若无的笑意
勾人摄魄的神态
时断时续的话语
音乐若隐若现
在背景的岛屿上浮出
那些一见钟情的男女要在这一瞬间不动情是很难的
况且他们也不想掩饰这一瞬间的动情
浮生若梦
现在又是身处梦一般的舞台——酒吧
可是这终究只是梦
是梦总有醒的一天
当残妆洗尽
白天来临
生活的真相在他们面前来临
这些昨夜曾经耳鬓斯磨过/忘情投入过/为欢爱沉醉过的男女们
白天的表情明显异于夜晚
白天是他们
夜晚也是他们
一样的男女
可是白天和夜晚却有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谁能说他们的白天是真的
或他们的夜晚才是真的
谁能说有酒吧存在的夜晚是假的
或没有酒吧生活的白天才是假的
我们只能发现
在生活中我们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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