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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去吧:狗子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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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廊坊梦遗(第2页/共3页)
文 /
狗子_宏文
言|情|小|说|吧
黑
瞬间景物清晰起来
只见一个穿牛仔服的女子正一脸好奇地打量我
此外屋里没人
或许这不是上客的时间
我说:“理发多少钱
”
她说:“理发啊
五块钱
”一听就是个东北人
此女年龄在小姐和大姐之间
头发半黄半黑
盘着
我坐好
她问怎么理
我说随便
剪短点就行
她先用一个喷花用的喷物器将我的头发喷湿了
揉了揉
梳了梳
这时我从镜中看到里间屋的门帘掀起
一个一头黄毛一身鲜艳羽绒装的姑娘钻出
此女人高马大
浓妆
她坐在一边与我背后的牛仔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她们在说某人中午喝醉了
此时已在后面睡着了
牛仔服开始找剪子
几乎可以用翻箱倒柜这个词
剪子找着了
果然不快
夹了我几次头发
我忍着
心说别把耳朵剪了就行
剪完了推
我一直闭着眼
推完了要洗头
我一睁眼
镜子里是个汉奸
就差太阳穴上再贴块膏药了
我说再剪短点
牛仔服说
还剪短
那不成平头了
我说
就要平头
牛仔服说
你这头发软
平头能好看
我说
能
牛仔服说
那可就照你说的剪啦
我说
剪吧
于是又剪又推
此时那个浓妆艳女又去了后面
同时后面响起了节奏铿锵的捶背声
确实很有节奏
并能感觉被捶者肉很厚
应是一位壮汉
这回我睁着眼
直到理完
洗头
水温一般
牛仔服帮我搓揉时感觉还算舒服
毕竟很久没人胡撸我脑袋了
吹风
我以为吹干就行了
突然发觉牛仔服在为我造型
我的一侧脑袋已经方了起来
原来她是照着前两年北京许多的哥那种方板寸理的
我说
别别别
要圆的
她说
哎呀
你咋不早说呢
嗨得剪
我说
麻烦你了
她说
那倒没事
圆的能好看吗
大过年的
像刚从哪出来似的
我说
没错
就要那效果
她笑了
说
大哥怪有意思的
我心说谁是你大哥
牛仔服兢兢业业接着干
她眼神专注
我注意到她粗红的的指上有冻疮
这一天我不太想说话
就 没跟她唠家常
再洗头
再揉搓
再吹干
她说
这回行了吗
我说
这回行了
我发现确是一副狱中归来的样子
我还冲她微笑了一下
她也一身轻松地说
胜利完成任务
这话我听着像是刚作完家庭作业的小孩子说的
不过她说这话的表情确实让她年轻了些
勉强可以叫她小姐了
她问
按摩不
我问
按摩多少钱
她说
按摩二十
她将“二十”说得声调低而婉转
充满抱歉似的
她的眼神却带着期待的光茫
这一天我还有别的事
我说
下回吧
给了她五块钱
钻出发廊
眼前被阳光晃得一时发白
牛仔服送我出来
在我身后跺着脚袖着手哈着白气说
再来啊
我没好意思说天怪冷的你敢快回去吧
我只说
啊
再见
她又说
来啊
我没再应
阳光下她刚刚完成的这个“狱中归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估计我不会再来了
虽然我觉着牛仔服挺好的
怪不容易的
但不想再来
我对自己解释
第一
对于民生疾苦解决不了
不如回避;第二
在优越环境中整日叫嚷郁闷的我没脸面对她的乐观
在廊坊
我已多次被劳动人民感动
他们是:捡垃圾的
磨刀的
发廊妹
按摩女
街头卖各种东西的小贩
门口露天裁缝摊的老太太
等等
我已经写过他们其中的一些
但每次我都对我的感动不作充分表达
或者说我当初的感动本身就是退疑的
就是有保留的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这句话不知是哪位哲人在什么环境下说的
但它现在快成为一句口号了
它极大扼杀了人们的同情心
还有一个可能更关键的让人们丧失同情心的理由是:它(同情心)被骗子们多次利用
比如我们经常被告知
某些乞丐在老家拥有豪宅
不管有多少理由
不管这些理由多么充分
同情心的丧失绝对是令人痛心的一件事
环保组织经常提醒人类
每天都有多少种动植物灭绝
多少种频危
由此我想到人类的很多种情感也同样面临类似问题
生存环境日趋单一
人们的情感也日趋单一
那些灭绝的物种似乎都是对人类无害的
有益的
而那些害虫(比如四害)却生机盎然动不动就泛滥
人类的情感是不是也这样呢
最先灭绝的都是美好的情感
而那些不好的情感却越来越泛滥
比如“奸诈”
我觉着现在它都快变成这中性词了
无商不奸嘛
太可以理解了
我说这些是因为我今天又被一个按摩小姐给触动了一下
我去过那家洗浴中心几次
每次都找同一个小姐
我不一定按摩
更多的是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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