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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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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心魔
文 /
唐亚阳
言|情|小|说|吧
文/熊觉2002级
行政管理专业
如果一个人与坎坷遭遇得太多
会不会就此麻木
但至少——我是这样的
我遭遇过什么
也许并没有什么
无非就是生命的前十六个年头里
父爱的天平上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我从出生起就是半个弃婴
父亲不爱我
我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太爱我
我可以感觉得到
所以
当我第一次被父亲赶出家门时
我没掉一滴泪
而老大爷却落泪了
那一年
我九岁
我想到了死
可我有点怕死;我想到离开
到很远
很远的地方去
可我挪不动脚步;我想到了报复
让父亲死
死得很惨
可我只能在雨里看着闪电划过
后来
我被奶奶收留了
再后来
我又是原来的我
只是内心深处多了一条蠢蠢欲动的蛇
让我一看到父亲鄙夷又愤怒的目光
就想放出那条蛇
咬死他
再后来
父亲酗酒越来越厉害
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可我只是单纯地想快点长大
好让父亲没好日子过
而同时
我在学校里却自尊得连一次全班第一都不允许别人拿去
要是有一次小考我考了第二
我就会觉得无地自容
然而
我在享受优等生们的待遇的同时
也在忍受着贫穷带来的痛苦
我不得不忍受没钱交学费时老师的白眼以及催命似的追讨
我有什么办法
我没钱
老师又有什么办法
我成绩好
要是没我
她们恐怕连奖金都被扣光了
别说对那些调皮捣蛋分子的恼火了
再后来
我上了重点高中
因为穷
我封闭了整整1年;因为环境骤变
我在强手如林的竞技场上没了往日的风光
我拼死拼活地挣扎
浮浮沉沉
我的成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把我上重点中学的事吹遍了村里的家家户户
“未来的大学生咧
”他们如是说
而母亲
除了辛勤劳累外
没钱填饱肚子时
才会痛恨这一切的一切
我没有能力永远保住第一
但我拼命地去做
以至于别人怀疑我是不是得了“学习病”
可谁清楚我的处境呢
一次又
一次考试的失败
意味着我……次又一次地折磨自己
直到沉沦
可我终究还是熬过了
尽管我没走在末名湖畔
我也如愿了
父亲也死了
可我还是不快乐
现在
我真的发现自己的浅薄了
真正的优秀者是让我汗颜的
快一个学年了
我既不是什么骨干
义不是什么红人
我想拿奖学金
可没有任何资格
我不重名誉
但我需要那些钞票
我一如既往地努力付出
可我却两手空窄地眨巴着眼睛
迷惘地看着一个世界
最终
我想开了
做一个年级股长
争个专业第一
固然是好
可我曾以我的方式努力争取过了
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我尤需再自责
闲暇时
一本好书已是我的最爱
何必把自己绑得太紧
可每一想到亲友的问话“拿到奖学金了吗
成绩好吗
”我就发冷
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否已无欲无求
但至少我的表现是那样的
我已不再为任何名利去做任何努力
也不再去想毕业后找工作会有如何困难
我想活得简单一点
轻松一点
夜深入静时
我却清醒地看到我的前路
我的贫穷
我渴望成功
我心里呼喊着
可……觉醒来
我又恢复了表面的恬淡
我已学会了笑着面对一切
不管心里有多苦
只是我怕有一天
我的笑会因为我的消沉而凝固
扭曲
直到我痛苦得想要死去
我是想要放弃一切
包括自己
可我
别无选择地在自我与他我中
选择默默努力
我放不了
更逃不掉
我得勇敢面对
尽管那不是我所愿
究竟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甘于平庸呢
我不知道
一个人遭遇太多
是否变得麻木
可至少我已经麻木
我习惯了周于自己的困顿
却不知道怎样找出口
矛盾是我心里的魔
让我痛苦而清醒地活着
思考着
始终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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