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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遥远的村落(第2页/共2页)
文 /
唐亚阳
言|情|小|说|吧
父母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只让了女读上一两年书
会数几个数
会写自己的名字
而是让我们几兄妹都上到了初巾毕业以上
这在当时连温饱问题都没解决的家来说
是怎样的压力呀
1985年
大哥高中毕业了
那年
他离高考录取线只差几分
父亲希望大哥能再到县城中有名的高中去补上一年
大哥没有去
也许在那时
父亲心里便有一个大学梦
当然不是自己
而是为自己的儿女所做的
我知道大哥的想法
尽管多年以后他会有些后悔当年不听父母的劝告
但弟妹们呢
无论任何一个人
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中做出的都会是一个痛苦的抉择
然后
二哥也初中毕业了
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但为了考上中专
还是来来回回换了几个学校又补了几回
终于在1992年考上了
我已不太记得那时的场景了
每个生活的片段都会有一些让自己感动得落泪的故事
也许那是一个留在我脑中的永恒的画面
然后
三姐四姐也初中毕业了
尽管她们也都考上了中专
但家里已无能力再去供养
那时
父母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但他们却从来都不会向我们表露
还是回到那份地上来吧
也许因为我原来就没有土地
因而自小便成为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孩子爱玩的天性在那时表现得很完美
人们总会这样对我说:“别忘了
你没有土地
”为什么一定要有土地呢
难道我会一辈子都困在这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刨了好几十年土了
眼看着外面的世界飞速发展
而这个小山村还停留在以前的状态中
只不过基本上不用再为吃喝而愁了
也不用再喝那些难咽的木薯粥了
长大了我要考大学”我不知怎么便毅然决然地以这么一句话回应了人们的话
却引起一阵更大的哄笑
这时
村里早已全部实现生产工具的退化
拖拉机不见了
代之以一辆辆牛车
哟嘿声也成了人们一个更顺口的呼喊声
插秧机不见了
田野中多了一个个弯腰插秧的人
阳光照射下拉长了一个个影子
缓慢地挪动
人们早已习惯了包产到户的政策
无论怎么说
那都是一个解放生产力的措施
至少人们不会再担心没有饭吃
刚开始时的那些震动也早已抛到了九重天之外
那时
总会有一两个人在村里走来走去
不时还会自言不已:“怎么会分了呢
怎么就分了呢
”历史发展的大势又怎会因一个人的一两句话而改变
何况那是一个平凡的人说出的平淡的话
我无法评价21年前邡场“单十运动”
也许它的提出原本就不是后来在全国各地铺传开来的那样彻又彻尾
一丝不剩
在我的观念巾
尤其是多年劳作过后的思索巾
我觉得应该保存一些必要的集体资产
如那些农用机械
如那些村中的大树古树
我能改变过去的历史吗
不能
我只能为那一棵棵树落泪
它们曾经给了我们丰富多彩的童年
它们曾经给了我们美好的回忆
但一切都过去了
永远地过去了
20世纪90年代初掀起的建房大潮
砍光了可以砍的树
一时间村中一片死寂
我听到了大山深处孤鸟的哀啼
我只能为那一台台机械伤神
也许而今
它们已躺在了废品店中
一个个被肢解得血肉模糊
我想它们一样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再受宠
更可悲是在于:不足自己不行了
而是自己太过先进
以致人们只能选择一个相对简单的方式来完成各种农事
我还在人们的哄笑声中啃着青书玉卷
同龄人在这时早已成了家里一名不可或缺的劳动力
在我一路从小学走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历程中
我明显地感受到了
另一种眼光
因为每一年我都会抱回一堆奖状
对于奖状
我足不会太在意的
因而那些奖状大多只能呆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
而不会像一些人那样把屋里贴得花花绿绿
重要的是自己努力了没有
付出了没有
我想
2001年8月20日
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父母和我喜极而泣
在父母尤其是父亲的心中
大学是一个梦
一个做了很多年的梦
而我担负的不只是一个完成者
而且是一个延续者
我还会再把这个梦延续下去
而且会做得更好
21年了
21年后的今大
2002年11月7日
还在立冬时节
没有风
也没有雪
在南方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
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不觉中便又想起那个遥远的村落
我想我是幸运的
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很平凡的家庭
但却有两个不平凡的父母
尽管他们依然只是在延续老祖宗几千年来未做完的事
而那个遥远的村落
也成为我一个生命的起点
留在我最深的记忆中
人说月是故乡明
家再怎么贫困再怎么落后
都会是一个梦里萦绕的地方
于是
在这个平淡的日子
我听到了我刚来到这个世
儿时在黑夜中那声哭啼
清越而倔强
旋转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后记:这是一篇倾注了我很大心血的文章
我一直不愿用自己的笔去描绘家和家乡的贫困
但在我的心底
又有着一种无法忘怀的思乡情结
我不是一个能忘本的人
我只想用自己稚嫩的笔锋
在这样一个日子
再一次回首那段逝去的岁月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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