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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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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那年高考2(第1页/共2页)
文 /
木牧小姐
言|情|小|说|吧
“易筱
作业做完了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掉了我的耳机
音乐声戛然而止
周围很静
我抬起头
语文老师微胖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是个和蔼的老师
每次看我们的眼神都会带着慈爱和悲悯
“嗯”
我小声地回答
顺便把mp3收进书桌:“老师
你可以把你那本《亲爱的安德烈》借我看看吗
”这是老早就想看的书
龙应台的
我喜欢她的敏锐
也喜欢她的温情
她的眼光能带我看得更远
更细致
最先接触的她的作品
是《目送》
她说
我慢慢地
慢慢地了解到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
只不过意味着
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在小路的这一段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
而且
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她总能用那些细致的文字带给我一场盛大的感动
“马上要高考了
还有心情看这些啊
”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用脸上的微笑回绝了我
不免是有些失望的
我耸耸肩表示一下无奈
拿出一本书
准备继续复习
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老师的裙摆在空中划过的痕迹
我想高考究竟剥夺了我们多少自由啊
有人说
上一所名牌大学的厚望如此强烈
可是上名牌大学的动机却又十分苍白
我不置可否
但我们谁又能免俗呢
“下午三四节课召开高考动员大会”
讲台上的老师说着
”晚上有理综模拟考
别忘了
”教室里略微有些兴奋的迹象就像风中的小小火苗又马上熄灭了
没有多久了
我看着那悬着的计时牌
像是看着一把即将落下的砍头刀
最怕的不是高考
而是时间
总觉得没多久前
我还是背着书包
兴奋地站在高一教室门前笑容明朗的小女孩
怎么眨眼间
我就又要去敲另一所学校的大门
这样迅速流逝的时光
让我觉得它那么经不起消耗
我暗暗地有些烦躁
从书桌中抽出一本读者
偷偷地看了起来
当你在做一件你喜欢的事时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期间你也许会抬起手腕
看看表
皱皱眉后又暗暗想
再看一会儿
然而一会儿后又是下个一会儿
有时候看书是会上瘾的
它以其独特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等我抬起有些胀痛的脑袋时
离上课只有几分钟了
书上有句话说
学习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但既然练人生的一部分——学习都无法征服
还能做什么呢
勿论对于否
它让我的斗志再次从泥沼中挣脱了出来
高三就是这样
永远在懈怠与昂扬中摇摆
永远在懒惰与焦急中替换
我收起书
拿出等下上课会用到的资料
眼神坚定地想着我要扬气风帆
等待这一次的远航
下午的课我听得很认真
这让我有种充实的感觉
第二节课下课时
我们搬起凳子准备去红旗下的大广场
教学楼的楼道有点窄
人群像涨潮的海水不一会儿就淹没了所有楼梯
等到我和媛媛说说笑笑地到了广场时
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我们走到班级队伍的后面接着前面的人坐了下来
谢思杰正好也刚到
坐在我后面
阳光依然很烈
现场的喧闹在校长的几次压制下慢慢静了下来
只有细小的声音不时地从各个方向传来
像落在水面的雨滴
大会开始
从学生代表发言到老师代表发言再到校长讲话
整个过程很冗长
加上明晃晃的阳光
让我有点昏昏欲睡
“你想考本地的还是外省的
”谢思杰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特意地压制了声线
显得有些沙哑
给他动听的声音添加了丝丝别样的韵味
“我想考外省的啊
但是我爸爸妈妈希望我考本地的
他们觉得方便”
我没有明确地回答
因为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的
看着他略带思索的眼睛像是有什么光在里面跳
我问“那你呢
”他偏了偏头
“我想去北京
我姐姐在那工作
”
心底暗暗地浮起一层失落
即使是外省
我也不会去北京的
我喜欢冬天
我想去更北边的城市
我掩去眼底的情绪
笑笑:“很好啊
去首都读书
到时拍些照片发给我
让我也领略领略那得风光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时无话
我想也许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吧
这样可能更好
朦朦胧胧
隔纱隔雾
记忆里都会是美好的细节
美好的回忆
一缕微风袭来
吹动了我脑门前地刘海
从发丝的缝隙里我窥探到了苍穹中的如火骄阳
刺目的光线使我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
伸出手
阳光在细小的指缝间聚集
有了一瞬间耀眼的光华
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偏过头
谢思杰正在低头想着什么
阳光的剪影在他脸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手在膝前安静地交叉摆放
手指修长
指节微微泛白
一副美好的样子
我不想打断他
于是抬起头看向主席台
主席台上的校长还在孜孜不倦地动员我们
教导我们
我想起了很久前他在一次讲座上的说的一句话
他说
生活的安逸是最温柔的杀手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我都把这句话作为鞭策自己积极上进的格言
但是现在
我想我愿意在安逸悠闲的生活中慢慢死去
终于演讲完了
现场再次恢复了喧闹
我们搬起凳子准备回教室然后去吃饭
期间我和谢思杰没再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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