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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癫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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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就这样活着(第1页/共4页)
文 /
三癫一话
言|情|小|说|吧
梦里的鬼
蓬头垢面
披着整洁的衣
躺在地上
手支着头望我
——2006年12月20日
即使是至亲的骨肉
也无法容忍这样chiluoluo的背叛
空荡荡的房间
漫天飞散的纸屑
像她们主人那洁白细长的指
坠落
着地
再被风带起
不知飘向何处
一个中年女人
半蹲在门边
散乱着发
双手掩着面哭
而她的男人
一言不发的搜索着家里的每一件物品
桌子上的划痕
叠得整整齐齐的书本
橱柜里那些被主人遗弃的衣袜
就如同那些侦探小说里的探员
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直到绝望让那张漆黑的脸变得愤恨
扭曲
他冲着门边的女人吼
好了
好了
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他有留意到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房间里另一个男子苍白的脸轻微的颤抖着
于是他们彼此沉默着将剩下的东西打包
彼此沉默着离开
分手时
他们都无法让彼此的目光相对
那女人偷偷的躲在车里哭
直到汽车发动
昱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像是对他而发
梦就如此的消失
或许仍活着
或许已遇了不测
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或许我从不曾触摸到梦的心
此刻昱是如此的想着
他们生在同年
同月
同日
住在同一个小区
同一栋楼的同一层
上同样的学校
念同样的专业
而在这个即将毕业的夏天
他们两人之中竟然孵化出了一个叛徒
梦失踪了
唯一留下了一页残片
上面写着她的辍学声明
没有人能够理解怪物是如何滋长的
就如同没有人能形容出每个夜晚天空固定的颜色
他们神情古怪的望着
互相小心翼翼的窃窃私语
像梦这样的女孩子
有着纤弱的身躯
白净的肤
招人疼爱的椭圆的脸蛋
还有那两片单薄的
如沁在酒中的玫瑰花瓣似的唇
正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擅长写许多如蝴蝶翩翩飞舞的文字
淡雅的钢笔行书
成绩优良却不出众
像车窗前消散的漂亮女子
而那看似弱小的身躯里
竟然藏着如此可怕
让人恐惧不已的心
昱似乎在某一个刹那曾经触摸到了那罪恶的边缘
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
一个储藏在记忆中的碎片
也许是早已应该忘却的一个留念
那个秋天
漫天是金黄的落叶
像那座故城里最华丽的舞
梦跟他说
落叶都是矫情的
那一片片的枯黄
掩盖不了他们内心的忧伤
没多久的时间
梦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
一个诗人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诗人
在这之前
昱有见过那个男子
一米七的个头
戴着眼镜
唇角带着狐一般的笑
眼神如同最后晚餐中该隐般的局促而惶恐
就如同那些负罪累累的囚犯般闪烁着最后的光晕
梦有对他念过那男人的诗篇
一个关于山和云的故事
很长
每段都蹩脚的压着韵调
像许多放在筐里砰砰直跳的枣
昱听完后说
这就跟二十一世纪的诗人一样可笑
梦皱着眉头
盯着昱
她说
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
她决定嫁给那个诗人
因为他们同爱着那铅印的字
还因为那是一个珍藏着张爱玲倾城之恋的男人
昱得到这个消息后
身体微微的颤抖
那篇小说
曾经他也是深爱过的
昱如此的想着
直到梦消失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梦似乎并非是爱着那男人
也就是说梦的离去
是与那男人无关的
但谁相信呢
那个敢于私奔的女人
必定会连同她的罪
祸到她所爱的男人
反正随着时间
人们也会刻意的淡薄那对叛逆者的生死
就连现在
那个最应该发表意见的昱都选择了沉默
如果还有人在缺乏新闻的情况下谈及的话
会被当成白痴
每个人都忧心匆匆
他们担心那个一直缄默的人
会突然演发出和梦一样狂妄的抉择
毕竟
他们之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共同之处的
比如说
灵活如兔的眼神
突发的幻想
偏执的情感
还有那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想到这些就让所有人感到惊恐不已
但当他们发现
昱身上还有理智元素存活时
又暗自庆幸不已
他们像待一个即将被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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