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五章衣带渐宽终不悔（下）(第1页/共3页)

文 / 孤独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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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播出了一段故事

有谁内心激烈震荡

牵动了那根神经

外面有人一喊

郑玉秀从朦胧中清醒了过来

电视上正播出当地新闻：画面杂乱

狭窄拥挤的胡同

弯弯曲曲的巷子

高低不平的建筑

用塑料袋提煤的学生

轮流背病人走路的男女

没有记者的声音

尽是群众的诉说

有一个妇女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

哭诉着

郑玉秀一下坐直了身子

把电视声音调大了

“我的姑娘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

下雨天上厕所

公厕太远

路又滑

摔了一跤

大出血

没有路

医院的车进不来

张书记派了柳大夫

老中医没办法

我们的孩子

他爹是……”

说话的女人大声嚎了起来

有几个人围过去劝她

给记者比划

记者把话筒对准了一个戴眼镜的老爷爷

“我是北区小学1987年退休的校长

在这里最大的问题是走路

一些运煤

运建筑上用的材料

向外运垃圾

必须由张书记提前排队

尤其是结婚的

政府可以不登记

但在北区不报告张书记排次序

路就堵

因为堵路造成病人进不了医院送命的事例很多……”

老校长还没说完

那个先前说话的妇女又哭着说开了

拧了一下鼻子

胡地上甩了一下：“张书记喊了七八个人用被子兜着我的丫头往医院里赶

半路上……墙倒房塌的堵了路

过不去

我的孩子可怜

一死娘两个

血从兜她的被子上往下淌

我

老天爷

我咋能对起李家的祖先

”

女人又开始大哭起来

镜头中又进来了一个戴眼镜的老奶奶

她用手指了指正哭的妇女：“我们是老邻居

他丈夫叫李实

本来嘛是石头的石

但人老实

大家都叫李实

反正音一样

她叫辛红梅

就生了一个独生女儿

李实也是独子

死得早

孩子才几岁

死于急性胃出血

也是路不通

送不到医院去

一些不需要的手术的病还好说

张老书记组织了好些人跟柳大夫学医

头疼

感冒

皮肤病特管用

几乎不用花钱

自制的草药多……”

“……我咋见李家的祖先

李石头是老实人

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他死的时候

看着孩子

眼睛里汪满了眼泪

总也闭不上……”辛红梅又抢着说了几句

画面一晃动

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了

是乔志远

他在下放到农场时曾被古城公社中学借用过三年

教过郑玉秀

严志他们

自从郑玉秀调到城北东社区工作

二人常有来往

郑玉秀摇了摇头

提起神再看电视

乔志远的话说完了

记者开始说话：“……由于道路不通

受伤的

急性病患者

孕妇死亡多人…

”

郑玉秀心里悚然一惊

像辛红梅这样的可怜人何其太多

他心里有些难过

刚才翻过的省报上有自己的同学的一篇大作

上面分明写着“山源市城市建设步伐加快

各项保障措施完善

在市委

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

人民安居乐业

经济一片繁荣……”他为过去的这位好同学感到悲哀

这期“当地新闻”居然没有领导讲话

虽然看起来画面杂乱

但有了一点新信息

但是

路究竟能不能开通呢

哪年能开通呢

拆迁工程受阻

矿难同时发生

如何闯过难关

通路工程开始施工

第一天就遇上了麻烦

建行家属楼一共3个单元36户

其中1户原来由副行长居住

副行长因工作调动家已搬到省城一年多了

此房子里还留有家具

人无法联系到

1户原来用作公用接待

后来新任行长的外甥女住

夫妻离婚时

住房由法院处理给了男方居住

男方以判决不公正为由拒绝搬出

1户是一对老人

儿子原来是建行的职工

因公殉职后

抚恤事宜未能处理

老两口未缴纳自筹部分

产权手续未能办理

第一关攻不破

下面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建行家属楼往北的

后来从各行口延伸续建的建筑物；因为机械无法进入

只好停在了建行家属院往南的路面上

造成了行人行走不便

中医院等12个单位的正常业务也受到影响

建设局的章局长和规划局的吕局长到市长办公室汇报时

市长已经知道了情况

正黑着脸在办公室转圈圈

两个局长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吭气

办公室门敞开着

章自涵气喘嘘嘘地进来了

三个人都转向他看他：“郑市长

北山矿区发生矿难

情况……情况严重……”

“什么

什么

北山矿难

”

郑正刚本来听清了

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追问了一句

章自涵边喘气边咽唾液使劲点了两下头

一时间

空气凝结

郑正刚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原来担任秘书长

仅仅是落实领导的指示

呈报下级的情况

没有处理过旷难事故

一时不知所措

手机响了

郑正刚木然地接起了电话

“市长

五个建筑公司的机械全部涌向北大街

但拆迁受阻

机械停滞路面

影响交通

金海公司提出误工赔偿……”

叮铃铃

座机又响了

章自涵近前看了一眼

对郑正刚说：“陈书记的

市长你先接

”

郑正刚未来及关手机

又起了座机：“陈书记

我是郑正刚

”

“正刚

我马上从省城赶回去

你先调公安

消防

卫生

技术监督等部门工作人员到北山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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