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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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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1章 白色的光(第1页/共2页)
文 /
韬光养晦的蜉蝣
言|情|小|说|吧
旧物作为曾经的联系
虽然已经失去功用
但是却作为一个触点替自己保存着某些回忆
漫长的时空里
这些触点像沉入海底的宝藏一样
如果你不去寻找
不去打捞
她绝不会自己呈现在你面前
带给你惊喜
或吓你一跳
按照许东梅的吩咐
方之信把该带的东西
全部收拾好
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许东梅提着一个包
从楼上下来
看见方之信正站在门口发呆
“阿信
进来陪妈坐会儿
”
从知道发生车祸开始
母子俩马不停蹄
心惊胆颤
直到医生说方济平脱离了危险
两个人才稍微地松下一口气
“阿信
你别多想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
方之信明白许东梅的意思
作为一个女人
丈夫昏迷不醒
如果眼前的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于她将是无法承受的
况且
方济平去西山药库
也不全是为了打听半夏的事儿
其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方之信心里呢
他作为儿子
方济平这会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万一当时对方的车速很快
万一方济平被撞到护栏之外呢
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都与他要坚持去找半夏有关
长大后
头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任性是多么的幼稚和自私
闷雷裹挟着雨声
也压抑着膨胀的焦虑
方之信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时间
他时不时地拿出手机
生怕会错过一条短信或电话
傍晚的时候
雨终还是没有憋住
转瞬间
就像织布机上细细的纺线
一根一根地笔直地穿梭在天地之间
整个方家大院
就只有二楼方之信房间的灯亮着
其他的房门和窗户都紧闭着
寒意随着匀称的雨声
一波一波地渗进来
方之信打了个寒战
挂了电话后
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他想着
明天见到方济平后
开口第一句应该怎么说
琢磨了一会儿
又为自己的画蛇添足之举
笑了起来
将近半夜
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方之信还是决心下楼吃点东西
电灯随着脚步
一盏盏地睁开了眼
整个楼顿时明亮通透了好多
不一会儿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就在方之信的狼吞虎咽下
一扫而光
桌子上的玻璃茶壶里
没有喝完的柠檬茶
在柔和的灯光下
像一瓶琼汁玉液
方之信续了一点热水
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
无意间
他看到茶台上的粗陶壶
如果他没有记错
这个茶壶应该是爷爷留下来的
圆圆的身体配上一小段弯嘴
笨拙又矮小
憨气十足
记得爷爷没事时
壶不离手
大部分的时间
都是坐在他自己的屋门前
一壶水一支烟
吧唧吧唧
就是一个下午
后来
也记不清是哪一天
方之信注意到方济平在院子里踱步时
手里也习惯性地开始握着这把壶
偶尔还抱起壶嘴
直接来一口
方之信看不出这种传承的深意
他只是觉得那应该是一个老儿子对亡父的一种怀念
他也听人说过
茶壶跟玉一样
需要人养
就是要用手摸
要用水泡
要用嘴啜
方之信轻轻地拿起茶壶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它
黑色的壶身略显粗糙
但不失光泽
即使壶中无水
摸起来
也是湿润可感
揭开壶盖
内壁是光滑的浅灰色
而且透着一股绿茶的清香
壶底略微地往上凹一些
但是不摸是察觉不到了的
既而有一小片的刻痕
方之信将壶身倒了过来
一个 “梦”字赫然刻印在壶底
他盯着这个俊秀的
向四周延展的“梦”字
不知不觉地来到一道白色的光里
方之信推开眼前的门
顿时电闪雷鸣
一个穿着雨衣的小孩子突然从身后走了出去
而方之信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裹着
跟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
天空不时划出一道闪电
就像擦火柴时的那一道光
转眼就变成了掉进大海里的那颗火柴头
周围除了跃动着的雨声
什么也听不见
地面上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踝
方之信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前面就是院子里的那块花地
明明隔得很近
为什么感觉走了好久
方之信回过身
才发现方家的楼房不见了
竟然是以前的老屋
一排瓦房紧挨着
阁楼上的灯亮着
那是爷爷存放药草的地方
胸口一阵剧痛
方之信赶紧蹲了下来
雨水顺着脸颊一个劲儿地往一淌
他环顾四周
原本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突然
小男孩子朝着自己跑过来
几乎就要迎面撞上
但是男孩像没看见自己似的
跑到了前面
最后又停了下来
朝老屋这边望了一眼
就牵着一个人的手走了
方之信吃力地站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
他根本无法跟上去
他站在那里
盯着小男孩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闪电划过暗夜
茫茫的雨夜中
方之信看得非常清楚
小男孩不是被别人抢走的
而是自己跟着别人离开的
不知不觉
雨又停了
小男孩的脸突然从落日的余辉里
再次朝着方之信走来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戴着斗篷
虽然看不清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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