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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小江不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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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如雷贯耳

将刚才那个对他怀有憧憬的女孩劈得一蹶不振

一如六年前一样

小卖部里不只有鹿角巷

他说他对我不只是好感

——这些话来自我左边的交际花同桌

名为韩鹏

那日的夜自习充斥了各种美好的情感

我的同桌们说我花痴一样的笑了一个多小时

殊不知

那时的我有多快乐

就会被往后的我视为多愚蠢

我万万没想到

明明不久前他还发语音给我讲题

大晚上给我分享他在路上看到的大黑狗

晚上收作业时看到我龙飞凤舞的签名还给我起外号

又或者玩笑似的嘲讽我跑步慢

然而

什么都变了

先是不理我

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因为他一反常态地没有跟同桌在自习课上玩耍

我当然会关心他

给他发一大串消息

揣测了各方面会导致他忧愁的理由

可是我少有的温情只换来一句——

“我有喜欢的人了

”

我躺在床上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好像也没想什么

一看时间却已经三点了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眠

那一年我十六岁

第二天并没有想象中的困倦

反而很精神

我在期待他会不会突然转过身对我说一句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

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不再与我来往

我再也没有从正面看到他的笑容

也不再跟他联络

他做的很绝

删除了我的联系方式

别人劝我去质问他

甚至骂他

我纠结了一个周末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不是因为想给自己留什么体面

只是害怕确认了自己在他心里已经一文不值

取而代之的

他身旁出现了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好像是他高一时的前女友

后来跟我参加过同一个话剧

名字叫金淼

长相确实精致

又多才多艺

我深知自己比不上那个女生

我的自尊心又不允许我对有女朋友的他死缠烂打

也就尽一切可能降低在他面前的存在感

往后大概过了有一两周

每天夜里都是浑浑噩噩的

上课没法专注听课

写作业也会不自觉的走神

总是失神望着他再也不会转过来的背影发呆

就好像是失恋了……

而现在也是如此

我又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明明不在乎

却又产生出一种无名的怅然

慢慢地

那股怅然被愤怒所取代

憋了六年的火气一下子被重拾起来

我拎上早就收拾好的单肩包

快步走出了事务所

19:46

刚推开门

一阵强光猛然射过来

停在事务所门口的出租车上恰好走下来一个身影

更可恶的是

强光之下

我居然能看到他还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万柯

我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走下车

朝我招招手

“不好意思啊

让你久等啦

我刚才去泰昌那帮忙了

没想到路上这么堵

手机找不见了

上次你给的名片也忘拿了……”一边说着

一边朝我走来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

冷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吧

”他似乎正打算绅士地接过我的包

不想去了

”平复后的语气甚是冷漠

他一脸疑惑

我补充道

“不饿

”绕过他打算直步离开

他意识到什么

伸手拉我的小臂

“我真不是忘了

也没有不重视

我还以为酒吧到事务所没多远

没想到半天打不上车

路上还特堵……”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是不是还在介怀高中的事

”我打断他的解释

“因为在你高二的时候选择放弃我的那一刻起

我就明白

我会永远

永远的

讨厌你

”

他愣住了

刚扯住我袖口的手被甩开

也没有追上来

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没办法猜透他在想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办法……

我害怕失眠

失眠会让一切不愉快的回忆接踵而至

那天却又有了失眠的感觉

成年后失眠的次数当然变得很多了

不过都是因为些工作压力

可这天不一样

我想到他女朋友那娇弱的嗓音

想到他几年前那张冷脸

想到他在数学课公然拆开女朋友送的宝蓝色的礼品盒

想到在校门口偶遇他和他女朋友却只得低头匆匆走开

想到“我有喜欢的人了”……

一如既往地睡的很轻

断断续续梦到了想象中他如今女朋友的样子

跟高中时那位金大美女有几分相似

还梦到了他冷落我的那段时期……

第二日

起床

洗脸

上班

一切照旧

他对我的生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事务所早早开门

我又恢复了往日的工作模式

四下无人

电脑开始运转

我整理着工作档案

准备迎接下一扬挑战

同事吃过早点陆陆续续地回归岗位

鉴于昨天睡得太晚

我根本没胃口去食堂

我身后突然伸出一杯牛奶放在我桌上

不小心趴在桌上了几滴还冒着热气

“是不连早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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