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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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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11
文 /
白.shan
言|情|小|说|吧
夜空静朗
无风
鲜见的星光点缀于大片钴蓝之上
天际辽远孤旷
马路两侧
广播站台正放着当时红遍全球的欧美歌曲
巨大榕树犹如一排排骨骼标本矗立原地
校园灯火
虽比不过都市浓艳
却也因此彰显质朴亲和
路人行色各异
归去不一
大把鲜亮生命来去奔走
交织出精彩世界
先前兼职的地方
从未料想有天能和白湙再次相遇
素净的初夜
店门周围闪亮着五彩拉灯
屋内漫溢咖啡浓郁香气
柜台四围
不同咖啡豆盛于柔软布袋
各类华贵杯皿搁置迥异
再向内走去
壁顶精致的水晶灯散射着炫白光色
简约的橡木地板平铺脚下
红松桌椅规整排为一列
棕灰色幔帘半掩住昔日窗景
长长的尾边
带有类似于流苏状的条条细絮
人群里一眼望到白湙
相互对视
她随即将目光撇开
上前坐下
是以往相同座位
桌面摊有台布
蓝白相间的图案
清雅
舒朗
短暂寒暄
她去前台要来咖啡甜点
瓷杯托于浅盏内
映出刺眼光点
“真没想过昨天你会答应
”
“是吗
我也没想过
咳……”低头
没有任何目光交流
“那还符合你对准时的标准吗
”
“……”没说话
但确实被逗乐一下
……
约有十秒的交流
随后是洪流般汹涌的沉默
可这些并没有让我产生丝毫的尬意
恰好相反
那时我甚至在刻意的让全身沦向空淡
唯一保留
就是静默的望着白湙
目不转睛
“哪里不对
”这样暂停式的画面
当然极易被顷刻察觉
她抬头
回望过来
脸色微红
不过仍一副严肃神色
“不
”我整了整胸口衣边说
同时向后靠了靠背倚
“正在想
下一句该说什么
”
她被再回逗乐
突的一笑
紧跟着又将头低下
至今也不会忘记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微笑
浅浅勾起的唇
真像似敦煌鸣沙山下的月牙泉水
凝神
我依旧认真盯着她看
“你的手
一直在抖
”僵持片刻
我指了指前方
那是她搅拌咖啡的右手
她一慌乱
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才没
刚拿着勺子太久了
”撩了撩侧脸长发
她重新看向我
如同在竭力纠正一个荒谬至极的错误
四目交接
顿时我们都没了话
……
“先等等
我去要杯咖啡
”寂然的空气仿佛在周围停留了几个世纪
白湙不太均匀的呼吸着
表情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僵
张嘴
她正想着去说什么
又不巧在刹那间被我生生打断
也忘了是哪位尊敬前辈说过的话:要永远珍视你现在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因为很可能某天
它就会无形中成为你成长路上的垫脚石
咖啡店兼职的经历给了我学习拉花(在咖啡面上做出叶子或其他图案的工艺)的机会
在和柜台店员简单商量后
我在新出咖啡上做出了心形图案
用手随机遮藏
尔后向原路折回
“谢谢
”将咖啡递给白湙后
她神色淡然的说着
等再俯视一看
整张脸却刷的红了起来
……
“……就这些吗
就这些伎俩
”久久平复后
她才重作平和的说道
眸子里依然是以往盛气凌人的光芒
“要是你觉得还行
往后会有很多
”
“……那好啊
试试看
”
松松垮垮的聊着
最初的生疏感也慢慢被消弭脑后
后来得知白湙是学校新闻系的学生
由于经常出席各类活动
她已在年级小有名气
和美术相比
她说自己更喜欢钢琴
因为在她眼里
每一根琴键
都能谱写出一本耐人寻味的故事
“那你听过pianoboy的《夏日绿茵》吗
”我问她
“也许有听
不过很多曲名
都没太留意
”
“就跟你身边的人一样
”我说道
一边喝完杯底最后咖啡
白湙没有回应
“说说你吧
是怎么想到去买那副画的
”之后她随然将话题转开
反问
“因为我知道
画里的女孩就是你自己……”当我把学期初在这里兼职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白湙后
她惊诧的几乎快喊了出来
“安定
安定
”我急忙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软磨硬泡
她到底才缓和一些
现在回想
思维真的是种特别奇妙的东西
不久前它也许还停留原地如同凝滞冷却的火山
可一旦复苏
喷涌而出的事物便会像岩浆般势不可挡
覆盖所有
把正在构思的小说完整讲过后
我的声带已经趋向了沙哑
作为倾听者
白湙自然会轻松许多
不过从头到尾
她一直都表现的格外专注
有时会打断我说出心中迷惑
偶尔也跟着分析线索
与我共同探讨情节的合理性
看着故事里人物又从新鲜活过来
除却兴奋
丢失许久的期望和感动也同样归来
走出咖啡店就与白湙分散
她说向来对束缚抱有排斥
况又来日方长
大不必太过刻意
忽记起去做心形拉花时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便探问那时想说些什么
“等你小说写好那天
”她爽朗一笑
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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