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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四章惜此落花时(第1页/共2页)

文 / 绿鬓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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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

夏

南哥哥每到假期就要和他爹出远门做工

以补贴家用

所以只能在他没做工的时候来看我

昨儿个娘告诉我我们要搬家了

姨母和他丈夫前不久出车祸了

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儿

最大的一个六岁

最小一个才刚八个月

娘不忍

所以决定搬家到姨母那儿

方便照顾孩子

而且听他们说那儿比我家这儿有钱

去那儿可以给我找工作

今儿他一定会来

不为别的

只因今儿是我十八岁的生辰

他朝着我走过来

“给你的

”他将一块精致的圆铜块放在我手心里

我打开它

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张有点发红的脸

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脸也很红

我问他；“应该很贵吧

看着这么精致

”“不贵的

我之前做工那附近一个小摊子上买的

才五角钱

”他带着笑看着我说

我最喜欢看他笑

嘴角轻轻上扬

眼睛会弯成初十晚的月亮

很好看

我带他去到我常去玩儿的一个小山坡

那儿有十几棵桃树

现在大家都在家里和亲戚叙旧

所以这儿没人

我坐在地上摆弄着镜子

低声道；“我要走了

”

他愣了一会儿也坐下来

看着我说；“去哪儿

远吗

什么时候回来

”

我将事情原委告诉他

还以为他会很难过

谁知他只是说；“既然非走不可

那就惜此落花时吧

”

我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只是站起来和他走在一起

桃花花瓣已经掉完了

只有一地的的夹杂着粉色花瓣的泥土

我们走在这泥土上

他走在前面

我走在后面

突然他停下说：“柳儿

我们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的

以前你总是拉着哥哥的手不放的

”

我也停下

想起小时候不论去哪儿

我们都会牵着手

只不过现在大了

对男女之间那些事有了了解所以生疏了

我正想着该怎么回答他时

他却说；“柳儿

你讨厌和哥哥牵手吗

”

我抬起头想也不想的说；“不讨厌的

”

接着

他朝我伸出那只我熟悉的右手

我没有犹豫的将我的左手放在他的手心

我们又像往常那样漫步

他的手还是像以前那么冰凉

可是我的脸却因为牵着的手而发红发烫

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一直到很晚了

我们才回家

因为娘叫他歇在我们家

所以他不急着回去

夏天的晚上天空没有云雾

所以可以看到好看的夜景

我正看着天

他却递给我一本书

那本书是他教我认字的那本诗集

即使四年过去了

那本书还是和原来一样新

他说;“把这本书带去

没事儿时翻翻

对你有帮助的

”

我接过书

心里像打翻了调料

什么滋味都有

我将脖子上一个小时母亲给我的银坠子递给他

他却是不收

反而伸出手将银坠子戴在我脖子上

还对我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放好

我现在还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

我不懂为什么现在不能收

但我也没问他

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敢

因为我怕听到什么我不想听到的事

我还是摆弄着那面镜子

一会儿我仰头对上那双带笑的目光

我说；“过几日我就走了

可能不能再跟你见面了

”

他还是微笑着说；“放心去吧

一路平安

”说完就转过头去

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上扬的嘴角

“这么不在乎我的去留吗

”我心里在抱怨他

面上却是不显

只是低着头摩擦着那块镜子

第二天一早

他就要回去了

站在村口

他只是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就转过身离去了

没有一丝犹豫和踌躇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里想回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我感觉到我的脸很不舒服

从里衣里摸出那块镜子

打开一看

镜子里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和两股清泪

我揣好镜子

拿出手帕用力的擦了擦脸之后

就转身离去了

他走的那天晚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吵醒了同床的二姐几次才睡着

我漫无目地的在路上走着

我旁边走过两个女人

她们在说着前面有家人接新媳妇儿了

她们说那家的儿子娶了个漂亮媳妇儿

又有才又多金

我打算去凑凑热闹

我跟在刚才路过的人后头

走着走着

我总觉得这条路好熟悉

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去哪儿的路

终于来到那家人门口

我们到的时候

新娘子也刚好到了

我走在新娘子后边

看不到新娘子的脸

但是从背后看

这个新娘子好像很瘦

唢呐吹奏的音乐响起

这音乐声像是在告诉新郎；‘快出来

你的新娘子到了

’紧接着

新郎从堂屋出来

穿着一件合身的白色的衬衫

这衬衫完美的勾勒出新郎好看的肌肉

我心里暗想；“这衬衫南哥哥穿着一定也好看

”往上看去

我顿时瞪大眼睛傻站在原地

这不是他的南哥哥吗

他怎么会是新郎

他不是前几天还跟我拉我手了吗

怎么今天

不管我的疑问

大家只是拍手叫好

因为新郎新娘子现在正往堂屋走去

准备拜堂

我一直僵在原地看着南哥哥的背影进入堂屋

才向着堂屋跑去

拨开人群

看着这一幕

我听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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