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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末未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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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节(第1页/共2页)
文 /
听风的池塘
言|情|小|说|吧
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
但它会一直在那里
总会在那里
迷失的人迷失了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再一次见到小染时
她正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
“我还以为高中的图书馆就是个摆设呢
”我撇撇嘴
“我也不想去啊
可我得查点资料
正好碰见你了
咋俩一起去吧
”小染妩媚地一笑
“也好
”我点点头
“来校园这么久了
还没好好欣赏一下呢
”
于是
我和小染肩并肩走过了一条条鹅卵石小径
虽然路途很长
可我一点也没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正值盛夏
到处生机勃勃
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树绿成一片
花红成海洋
花花绿绿的小草和野花也开出了自己的妖艳
丛里的几株蒲公英正成熟
花籽如白雪
在湛蓝的天空中洋洋洒洒出美丽
烈阳在空中翻转着
将炽热洒满大地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的心如同这花花草草躁动着
不安着
不时地
耳边还响起几声蝉鸣
后来
小染渐渐加快步伐
走在了我前面
她有时安静
轻点着额头
似一位诗人在美景中酝酿诗意;有时蹦蹦跳跳
像一个精灵在树林阴翳的隙罅中找到了归属
我看着那双活蹦乱跳的小手
真想上前一把抓住不放开
一阵风袭来
吹送着小染的发香
不觉间
我加快脚步
想追上小染
小染发现了我的动机
便跟我打赌似得竟然一路小跑起来
不一会回过头来
调皮地笑着说:“余末
追不上我的
”
追不上就追不上
我索性停下来
随手拈下一片树叶把玩着
让小染占满我的整个眼眶
小染在湖畔的青石阶上停住脚步
她就那样伫立着
眼睛望向微波荡漾的湖面
长发顺着柔软的树枝在风中散开
石阶上碧绿的青苔蔓延上小染白色的鞋子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到:那个人就应该像那样站在那里
犹如画中
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
那湖水像是吸走了小染的魂魄
她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走过去
拍拍她的肩
问:“怎么了
”
“没事的
想起了一个人
”
“妈妈
”我想在家里的时间那么短
想家也是自然的
“是我姐姐
齐小湖
”
“你还有个姐姐
!”我确实吓了一跳
相处这么久
我第一次知道小染还有个姐姐
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
人家有姐姐
凭什么告诉我嘛
“她很漂亮的
比我漂亮成千上万倍
眼睛像这湖水一般明亮
”
“那她一定是仙女喽
”我还是没有将那句“谁能有你漂亮”说出口
“你知道嘛
不光长相如此
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我姐姐都比我好千千万万倍
”小染说
“她那么优秀
学习好
高考是我们省的状元
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性格又开朗
很受人喜欢的
那时候总听我姐姐说她一天能收到好几封情书
现在嘛
她干着所有人都羡慕的工作
过着相当悠闲的生活
”
“而我永远是最普通的
在我姐姐身边
她就是个神话
我就是个笑话
”
我沉默了一会
看着小染的侧脸
“既生瑜
何生亮
”这也是句无奈的话
“可奇怪的是
我一点也不恨她
也一点也不嫉妒她
我以她为豪
我很爱她
”小染将脸转向我
“这可能就是一种叫‘血缘’的奇怪的东西吧
”
“你在我心里可永远是最美的
最努力的
最优秀的哟
没人能超越
”不知怎么地
这些话就这么唐突地说出口
“谢谢
余末
你真好
”
小染这一夸
把我弄得挺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
赶紧干正事吧
时间不早了
”
我和小染心照不宣地笑笑
谁也没有在说话
只是看着湖面的阵阵微波
学校的图书馆可真大
可就是人太少
有些冷清
我们在东南方向洒满阳光的一角坐下
小染拿起一本书
我也拿起一本
就那样读着
谁能知道我们的心思可以飘到哪里去
有时候
我会抬起头看一眼小染
正好发现小染也在看我
之后我们相视一笑
连忙把头低下
用书本解释着彼此的不好意思
“在读什么
”小染放下书
用手撑着下巴
眨巴着眼睛
“《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树的作品
”我指着封皮上的字
“谁家的树
”小染有些疑惑
“反正我们家不种树的
去年我妈种过一棵
可惜小树苗没活过冬天
”
我也没时间解释这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说:“树和人一样都是需要关心的
特别是在冬天
树寒人也寒
他们都需要温暖
”
“你听这句话
我几次朝黑暗中伸出手去
指尖毫无所触
那小小的光点总是与指尖保持着一点点不可触及的距离”我合上书
“这是渡边面对直子时
内心爱与不爱的矛盾
”
“嗯哼
”小染重新捧起资料书
在笔记本上画画写写
“我猜那渡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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