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话 **

文 / 七重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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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

一身深绿坠地长裙

外罩翠绿薄纱

里穿同色绸缎裹胸

腰系绿色绸带

头绾圆椎抛髻

发髻一侧插有串珠步摇

另一侧戴丝绸牡丹花

一副华贵的妆扮

脸上却浓妆艳抹

以致于看不清本来的容貌

(荷花文学网 http://www.hehua.org)

老女人身后有几位打手扮相的壮硕男子

此刻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一个机灵

连忙上前甜甜地唤出声：“夫人

您怎么来了

这种地方可不适合您高贵的身份

”我对肥猪的嗓音还算是满意的

甜美空灵

像清泉作响

老女人嘴角微微地抽搐

扬手便是一鞭子重重地抽打在我的身上

“贱人

你叫谁夫人呢

”

“�

〔灰�

我怕疼……”我以前生性就怕疼

如今没想到肥猪身上这么多肥肉

被打起来还是这般的疼

我连忙缩到墙角处

蜷缩成一团

减少挨打的面积

“你还怕疼

你这个贱人

你说说

那个老男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老女人气得脸色发青

“我不知道

我一醒来

他就死了

”我小声地说话

生怕一不小心又要吃一鞭子

“你不知道

老娘叫你装糊涂……”说着老女人就扬起鞭子密密麻麻地甩在我的身上

“不要

不要……”我疼得眼泪哗哗而下

我哪儿遭过这样的罪孽

自小就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每个人对自己关爱倍加

长大后

又因自己各方面超人的优秀

朋友

老师

男朋友

哪个不是对自己百依百顺

可是如今……

老女人打累了

两手叉腰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然后狠狠地吐出一句话：“你们几个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去见官

一命偿一命

”

见那几个男子凶神恶煞地向我走来

我立马止住哭声：“不要带我去见官

我不要死

”我爬到老女人的脚边

抓住她的裙摆

苦苦地哀求：“我不要死

求求您

不要带我去见官

我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

事后

每当我想起这个画面时

我都十分地鄙视自己

丝毫没有大义凛然的气节

幸好我没有穿越到刘胡兰

秋瑾她们的身上

要不然铁定会毁了她们一声的名誉

可是求生毕竟是一个人的本能啊

老女人转身轻蔑地笑了笑

她使劲地甩开我的手

生怕我弄脏了她的裙裳

然后弯下身子

用手死死地扣住我的下颚

一脸嫌恶的表情

“就你这般丑模样

还想给我当牛做马

你以为我们醉梦楼是那些不知名的破青楼吗

什么样的货色都能进来

要不是那个老男人好肥猪女人这一口

看上你这个烧火丫头

我看你连破身的地儿都没有……”

我一听此话

才猛地明白过来

原来这是青楼

也由此不禁地想起一个笑话来：有一个长相极丑的女人

年纪一大把也没有被人碰过

终是忍不住寂寞

走进那条经常发生强奸案的胡同

终于被掠了去

罪犯打开捂住她头的袋子

一见她的脸

便说放她走

女人却死活不愿走

罪犯一狠心

说：你不走

我走

这辆面包车就留给你了

当初听到这个笑话时

我肚子都笑翻了

只因当时自己有张美丽的脸庞

可如今

想起这个笑话来也只有悲悯

女人守住了贞操

还额外获得一辆车

而自己失了身

却还要偿一条命

“我可以不卖身

我卖艺

我唱歌很好听的……”可话还没说完

我就被两个男子粗鲁地拖起来

往门口拽去

而老女人撅着屁股左摇右摆地走出房间

自认为优美地轻摇自己手里的纨扇

冷哼道：“卖艺

想得美

”

我可不想就这样去送死

于是死死地扒住门槛

嘴里唱起《如果有一天》来：“如果有一天我白了头发

如果有一天我掉光了牙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说话

如果有一天我记忆很差

如果有一天我脾气很大

如果有一天我皱纹满颊

如果有一天我步履拖沓

如果有一天我冰冷腐化……”

“老娘叫你不走

”老女人回身走上前

提脚便重重地踢向我的肚子

我吃痛松开手

随即便被拖出房间

却仍是不甘心地继续唱歌

像一只荆棘鸟死前最后的鸣唱：“回忆像落叶吹过我身旁

抓不住瞬间消逝的花样

未来像雾中一切都凄茫

不敢奢望

却还迷惘着

你会不会觉得悲伤

你会不会放我在身旁

你会不会有泪好多行

还是你早把我忘

你是否还对我向往

你是否还会对我说谎

你是否还在我身旁

还是你早把我忘

还是你早把我忘……”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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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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