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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飞过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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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第2页/共3页)
文 /
刘誉
言|情|小|说|吧
字得到了有效的宣泄
连坐在马桶上拉屎李森都觉得异常痛快
给约稿的《娱乐天天编》的胡主编发了e-mail以后
李森兴奋得睡不着
找出几张盗版影碟看了一个通宵
在那一晚
李森又看了一遍周星驰的《喜剧之王》
看着看着李森就流眼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所有人看了都捧腹大笑无厘头十足的电影却让李森有那么非正常的悲伤反应
虽然他也笑
被周星驰逗得腹肌生疼
这部电影他看过不下几十遍
但还是会在该笑的时候露出笑容
就像是听侯宝林的相声
即便是老段子
即便是要抖的包袱都已经烂熟于胸
你神经还是会被侯宝林老先生带领着
这个时候你的笑神经已经完全不由自己大脑控制
但李森的另一种反应却十分强烈
在每一次的笑容之后
他看着屏幕中周星驰的脸品尝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随之而来的是心头涌上一种百感交集的复杂
这一刻李森似乎和电视里的尹天仇化身成了一个人
每次尹天仇的挣扎就似乎是李森自己的挣扎
尹天仇一次次的失败如同李森自己的失败
李森羡慕这个由周星驰扮演的并不存在的人物
尹天仇不是孤独的
他有柳飘飘
而李森自己什么也没有
同时对照尹天仇
李森认为自己又是更为卑微的
他比这个夸张了的喜剧人物更为懦弱
尹天仇穿着破拖鞋
一个裤腿高卷一个裤腿松散彻头彻尾的一个失败者的造型还敢于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喊出“我养你呀”这样的话
而李森不敢
他不敢背负这样的压力
一种只有过了三十岁的男人才能体会到的深深的压力
当李森在电影中看到柳飘飘坐在计程车上抱着尹天仇珍藏的斯坦尼拉夫斯基《论演员的自我修养》痛哭流涕的时候
李森的眼泪也会不自觉地从眼眶里顺着脸颊流下来
弄得嘴里湿湿咸咸的
不过电影里那女孩的哭相真是难看
虽然演员是香港最为年轻貌美的一个大明星
但是一个人在用力哭的时候想必都是难看的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出奇的痛苦和绝望
再美的容貌也会被这样的“哭”弄得支离破碎
李森在体会嘴里湿咸味道的同时就会想起阿琛
那个让他完全体会到自己的胆小
懦弱
卑微的美丽女孩
想必她现在应该是个成熟无比而风韵妩媚的女人了
想到阿琛
李森马上又会把自己的思维线索毫不留情地掐断
他觉得自己的麻烦够多了
不能继续停留在那种让自己身心疲累而又对现实生活毫无帮助的虚无回忆中
比起十年前
李森是越来越现实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
懂得现实这个词的含义以后才表明了男人的真正成熟
但他们头脑中富有浪漫想象力的那一部分也就被无奈的现实逐渐封闭起来
形成了一个永远不会有出口的钢铁囚牢
看了一夜的影碟
李森在阳光明媚的早上昏头大睡
这个时候大多数城市里的人们都处在移动状态
想到这儿李森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
这是自由职业者的幸福
他不必强打精神
强撑着自己根本不灵活的身体拥挤在公车
地铁
人行道上去接受各式各样资产阶级的盘剥
当然所有喜欢熬夜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早上被人吵醒
那种头昏脑涨的生理反应是难以忍受的
绝对算得上是一种酷刑
刚刚睡下
令李森最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房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李森被捶门声惊醒
他以为是房东
躺在床上不耐烦地喊道:“不是说了房租过两天么
”
敲门声没有停的意思
“哎呀
明天
明天就给
”
敲门声依然持续着
李森终于被敲烦了
费尽力气才强迫自己支撑起一个形状如同烂鸟窝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磕磕绊绊地去开门
他带着茫然而恍惚的眼神
嘴角还流着口水
极不情愿地把门打开
一个干瘪瘦的小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一脸的庄重威严似乎肩负着拯救社会于水火的重大使命
特别是老太太把自己的左臂刻意地向前突出着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包的本子
这样的站立姿势让人觉得奇怪
李森晃着自己不清醒的脑袋觉得这老太太犹如雕塑一般的雄姿有点问题
“哦
她——顺撇了
”
所有参加过队列军训的学生都会知道
紧张的时候人的小脑就会反应失常
人的身体就会不协调
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顺撇的情况来违背人体自身行动的自然规律
经过大学军训多年之后
李森才体会到了我们的老一辈革命家对于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关爱就体现在军训这件事情上
能不能成为预备役军官在战争时期冲锋陷阵并不重要
倒是用一个月的时间折磨人一般地强化站
立
行走的训练解决了众多年轻人紧张时候产生的身体极不协调的问题
想到这儿
李森不由得感叹
还是那些老人家们(老革命家)想得周到呀
李森混沌的头脑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遨游着
老太太咳嗽了一声
“居委会的
进行外来人口登记
”
看见李森还晕着
老太太刻意地又抬高了自己的左臂
李森这时看清楚了老太太手臂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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