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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去吧:狗子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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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狗子(第2页/共5页)
文 /
狗子_宏文
言|情|小|说|吧
了楼下
他停好车
我突然想上厕所
我说
你家能上厕所吧
他大概觉得这问题多余
先笑了
再说:当然能
他家住25层
顶层
他说每天电梯只到夜里12点
所以一过12点他就没了回家的动力
所以最近不常回家睡觉
但白天常回家照照
进了他家
阴暗了客厅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盖着羽绒服
陈丹小声说:我爸
客厅饭桌上堆着些残羹剩饭
一看就是那种过日子随便的家庭
我喜欢这样的家庭
不像我家
我爹有点洁癖
多年来以收拾屋子为乐
我推测我爹这一生收拾屋子所用的时间应排在上班和睡觉之后名列第三
我先去厕所里拉了泡屎
痛饮之后的次日我总是不停地拉稀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不长肉的原因
王小波曾写到古代传说中的直肠国
那儿的人吃什么拉什么
所以总是不停地吃
不停地拉
我看我也快了
我又想没准直肠国还真存在过
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很可能就会变成这样:人仅仅是一个通道
仅仅是食物链中普普通通的一环
难道你还能指望人有什么多余的用处
那些满腹花花肠子的人类简直太低级了
他们只会干蠢事
地球没被他们毁了真是万幸
但是现在的精形又很严峻了
现在这帮花花肠子们有些失控
他们越来越胆大
什么都想干
什么都想知道
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忘了我当时在厕所里是否这样杞人忧天了一番
大概没有
肯定没有……最近
我一拿起笔来就容易出现这种“大师”口吻
动不动就赎卖一些并不新鲜的“理论”
早年曲啸李燕杰这么干过
现在余秋雨余杰也正在这么干
我现在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连拉泡屎都变得形而上了
印像中陈丹家的厕纸是那种中档质地
彼时彼刻
我只关心这个
另一个我当时比较注意的
就是尽量别异出什么响动
贝多芬说
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我也得搂着点
毕竟这儿不是公共厕所
出了厕所
陈丹让我去见他妈
他妈长得慈眉善目
我见他妈的床上果然摊着两本我的书
陈丹说
我妈正看你的书呢
他妈说
嗯
写得不错
我说
不行不行
之后陪陈丹的母亲聊天
陈丹坐在一边
面带微笑
似乎是在“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他很喜欢让他的朋友跟他母亲聊天吗
陈丹他妈报怨陈丹还不结婚
陈丹他妈让我多帮助陈丹
后来陈丹他妈抱出三本大相册
主要内容是陈丹父母陈丹的弟弟去年的一次欧洲周游列国
陈丹他妈几乎逐张照片给我讲解
我不得不把刚刚翻过去的页再翻回来
这之间陈丹的父亲起床了
我与他父亲握了手
他父亲身体不大好
颤颤威威那种
后来他父亲穿上羽绒服
戴上贝雷帽(他父亲虽然画国画
但也躲不过法国贝雷帽)
口齿含混地说下楼买东西
三大本相册翻完
我跟陈丹下楼
这之间陈丹的手机开始繁忙起来
陈丹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在哪哪等
我去接你
雪后路滑
陈丹的车开得很慢
这时我的呼机也开始响了起来
内容是:我们已到某某饭馆
我问陈丹
你去接几个人
陈丹说:大概就一个
我于是给呼我的哥们留言:我大约四十分钟后带两个朋友一起到
这天晚上
我跟陈丹又混到下半夜
跟两拨人换了三个地儿
当我要去第四个地儿见第三拨人时
陈丹消失了
我忘了他是怎么消失的
此后有半个多月没见陈丹
好几次饭局我问艾丹(他们俩有单线联系)
陈丹呢
艾丹说
陈丹妄图过正常人的生活
天天早八晚五
每次叫他吃饭他都说要跟客户谈事
再见陈丹是有一次大伙吃饭快结束时
陈丹出现了
大伙问:怎么才来
陈丹说
我本不想来
一个人在随便一个饭馆吃的饭
吃完饭我开车回家
不想开错了路
就到这儿来了
大伙说:你没开错
这儿就是你的家
这一夜陈丹又跟我们去了洗浴中心
不过第二天我中午醒来时
陈丹已不见了
显然
他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关于陈丹所过的“正常人”的生活
对此我一无所知
算起来
我作自由撰稿人已有两年
两年来
没有工作
连短工也没打过
经济上就指着为报刊写随笔所挣的稿费
我没有买车买房的想法
没有老婆孩子的拖累
所以
虽然我写得不是很勤
也没有疯狂地一稿多投(不疯狂的一稿多投我常干)
但我的经济状况完全说得过去
我没有为某一固定报刊长期写专栏
所以稿费来得很没规律
像月经不调的妇女
严重时两三个月不见一分钱
但我不是很急
我知道我没怀孕
因为那些报刊还在或红红火火或半死不活地办着
向我约稿的那些朋友也常在酒局上见着
所以我就耐心地等
虽然手头紧点
甚至会向朋友先借点
忽而哗啦来一大批
那些互不搭界的报刊像是约好了似的
有那么几次
我从传达室能收到厚厚一沓子汇款单
传达室的大姐认识我
猛夸我:够能写的
什么时候写写咱们院
你看这一天到晚乱糟糟的
她是指我们院又在四处翻修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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